圖為世界貿易組織日內瓦總部外景。楊海泉攝
2020年新年之際，世界貿易組織迎來了25歲生日。1995年1月1日，世界貿易組織誕生，標志著二戰后國際貿易體系建設邁出重要改革步伐。當前，多邊貿易體系面臨挑戰，全球貿易低迷不振。此時回顧多邊貿易體制發展歷程，再次強調維護以世貿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制，對于促進國際貿易及世界經濟穩定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從關貿總協定到世貿組織，全球貿易體制在支持經濟發展、促進國際和平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從多邊貿易體制的歷史經驗看，貿易和外交政策一直是相互交織的，外交政策往往是貿易利益的延伸；各方能否處理好彼此貿易爭端，輕則影響貿易關系及流動，重則事關全球發展與穩定。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貿易保護主義盛行，國家間相互貿易限制成為誘發經濟蕭條的一個重要因素。二戰后，受其慘痛教訓警示，各國本著對和平與安全的渴望，共同推動建立全球經濟貿易體系，并確立了支持多邊經濟貿易體系及其規則的原則精神。因此，今天的多邊貿易體制是各國對二戰反思的結果，是值得國際社會珍惜的歷史性成果。
1947年10月30日，23個國家在瑞士日內瓦簽訂有關關稅和貿易政策的國際性多邊協定，簡稱關貿總協定。盡管主要談判者最初存在嚴重分歧，但在有關各方的巨大努力和決策魄力下，在短短6個多月時間里就結束了艱苦的談判工作。從1948年到1995年的47年里，關貿總協定規定了世界貿易的大部分規則，并引導國際貿易進入歷史上增長率最高的時期。關貿總協定在當時是具有劃時代意義且相對比較完善的多邊貿易體制，但由于未能達到規定的正式生效條件，該協定一直以《臨時適用議定書》形式發揮效力。為更好地履行維護全球貿易長久穩定的使命，1995年1月1日，世界貿易組織應運而生。從關貿總協定到世貿組織，多邊貿易體制邁出的這一步堪稱跨越式進步。世貿組織為解決全球貿易爭端創造了新的機制和程序，包括設置爭端解決機制及其上訴機構，確立具有國際法強制執行效力的裁決機制，因此被稱為帶“牙齒”的國際組織。
在過去25年里，世貿組織不斷發展壯大，機構、職能和規則等不斷完善，成員共識日益大于分歧，包括一致同意對世貿組織規則實行重大改革，以完善全球貿易流動。迄今，世貿組織成員已增至164個，貿易總量占國際貿易98%以上。2015年，世貿組織成立20周年時，恰逢世貿組織爭端解決機制受理第500個貿易爭端案件。對此，世貿組織總干事阿澤維多當時表示，世貿組織爭端解決機制深受成員信任，成員認為這是解決貿易爭端的公平、高效機制。
自從世貿組織成立以來，其發展中成員和發達成員就各種貿易爭端提出了大量申訴，大多數申訴涉及補貼和反傾銷，以及對各種關稅制度、食品安全措施等提出的申訴。世貿組織爭端解決機制相關規則鼓勵成員通過相互協商找到爭端解決方案，力爭避免爭端案件進入訴訟程序，使得許多爭端案件在咨詢和協商階段就已得到化解。
然而，由于美國濫用世貿組織一票否決機制，單方面阻撓上訴機構遴選新成員，2019年12月11日，世界貿易組織爭端解決機制因上訴機構法官人數不足難以正常運轉，遭遇世貿組織成立近25年來的首次“停擺”危機。
多邊貿易體制的發展歷程啟示人們，維護以規則為基礎的多邊貿易體制對全球貿易的穩定和發展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化解貿易爭端的最佳方式是在世貿組織框架內及規則下，協商解決矛盾或訴諸爭端解決機制并接受裁決。如果不承認規則，亦不通過行之有效的機制解決矛盾，甚至損害機制，全球貿易可能又將回到“叢林法則”時代。當務之急，各方應協商一致以盡快啟動上訴機構法官遴選程序并使之恢復正常運轉，為世貿組織25歲生日獻上一份實實在在的賀禮。
本報駐日內瓦記者 楊海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