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娛樂訊 張若昀首度加盟2019年新浪娛樂年終重磅項目“最美表演”,出演了兩支風格迥異的短片,從放蕩不羈又有些恐婚的中年男子到一個為了表演夢想不斷前進的新人演員,角色轉換之間,張若昀也找到了來自“表演”帶給他的最初的感動。
《慶余年》正在熱播,范閑這個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幽默感的角色也圈粉無數,外表的風趣幽默和內心的寂寞孤獨在這個人的身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去詮釋一個這樣的角色,對于張若昀來說,也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慶余年》的范閑還可以有不同,劇本給他提供了很多條路,也給了我闖一闖的空間。”
而在《全世界準備》和《西瓜》兩個短片中,張若昀也找到了角色超出劇本之外的更多線索和可能,在《全世界準備》中,張若昀一個撥打110卻被識破的反應給了導演甘劍宇驚喜,“我覺得那個反應是在我在監視器前看,我覺得那個是蠻有張力的一個鏡頭。”
《西瓜》更大的難度則在于讓觀眾相信這個角色的思維邏輯,在摩托車和女朋友之間如何選擇?如何承擔選擇的后果?選擇之后,是否還有更多的可能?這些都是張若昀需要通過表演一一呈現的。
《全世界準備》:闡述一個演員的準備工作,挺難的
新浪娛樂:先介紹一下自己在《全世界準備》中飾演的角色。
張若昀:就是一個很平凡的演員,在《全世界準備》里面,這個演員就代指任何一個演員,任何演員都有別人看不到的他背后用功的地方,這個劇本設置的反轉基本就是這樣的。
新浪娛樂:演一個演員對你來說,是更容易還是更難一些?
張若昀:不大好說,我是第一次演一個演員,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好處就在于班底、編劇、導演、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天天都面對著各種不同的演員,我們對于演員這個事情,片場的工作是什么,都是非常了解的,不像是如果涉及到別的職業,有時候還需要去調查很多東西。
另外一方面,要完整的去闡述出一個演員的準備工作是什么,我倒認為挺難的,因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們都做了些什么,如果這些能說得特別清楚的話,那就每個人都可以做,但事實上,表演它不是一個每個人都可以做的東西,就是有很多,不講,講出來總會變成虛的東西,之前不是有一句話是說表演是不能解釋的嘛,就是沒辦法解釋。
新浪娛樂:這樣一個新人演員的角色會讓你想起自己剛剛入行的經歷嗎?
張若昀:我覺得這種緊張感是能讓我勾起很多回憶。因為我們拍了很多年的戲,已經是有一定經驗的演員了,然后現在回憶起自己剛出道的時候,面對現場一無所措的樣子,其實是挺難再回去了,因為很多東西已經成為本能嘛,但是你自己看的時候,你能看到時間形成的差距,我應該怎么去捕捉到那種最初的狀態。
短片中的最后一場戲,是我們這次拍的第一個鏡頭,是我走進片場的那場戲,我們在監視器旁邊看,我一下我轉頭我就問導演,我是不是走的太從容了,但是沒辦法,這是本能。后來我就改成了一個急步,慢慢的跑,跑進片場的這樣一個狀態。
新浪娛樂:結尾是這個演員走進了電影的光芒,你覺得表演最初吸引你的是什么?
張若昀:所有的技巧都地進門一段時間之后,你才能感覺到更多的快樂,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痛苦,表演也是一樣,當一個人還沒有能夠開竅,在角色上面做處理的時候,他其實是很難感受到別人的快樂的,就是我們經常說這句話如果這么說就是這個意思,那么說就是那個意思,這種的就是趣味性,琢磨一個人的心理,或者哪句話是為了什么,潛臺詞是什么,但是我飾演的這個新人演員,更多的不是去感受快樂,認識保有對表演的熱忱,這個熱忱就是最后導演給了一個發出光芒的一個片場,那是內心的一種外化,就是他心中的現場,這個電影的拍攝是一個神圣的東西。
新浪娛樂:在開機之前,導演對你有哪些要求嗎?
張若昀:開機之前,和導演討論過兩次劇本,我覺得應該講一個人物,然后演員把這個人物在1分鐘或者多少體量內立住這個人物,這就叫表演。歸根到底,我們還是塑造一場戲,就是說這個人物,他是一個小演員,他在默戲,他要到片場,他很緊張,就這么幾個設定,我們沒辦法再試圖通過這個故事講出表演是什么。
拍攝的時候是反著拍的嘛,過來之后先拍最后的部分,然后就是涉及到一個前面綁匪那場戲的時候會激烈到什么程度,我們大概就聊一些這種問題。
《西瓜》:那些飛出來的想法最好玩
新浪娛樂:在《西瓜》這支短片中,飾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張若昀:《西瓜》那個太有意思了,我第一遍看了,我也沒看懂它在說什么,因為它這個其實是真人真事改編的,講的是一個北京男孩,就是在結婚前,把他們家裝修的錢全給拿去買了摩托車,然后他老婆就跟他分手了,后來復合了。它其實是一個特別北京的一種人物形象,這人可以為了他的理想不著四六,但其實所有的感情都是很真摯的。
《西瓜》其實表演難度非常大,因為這個人太飛了,就他說那些東西特別不可信,怎么把不可信的東西變成可信,這是表演上比較難的點。魏書鈞導演也是北京人,他也很喜歡這個故事,我覺得這也是一個值得挑戰的事情,因為是一鏡到底的拍攝,我其實是不太確定我那條完成的怎么樣,但今天其實沖了很多遍。就是在這里面只要有一瞬間能讓觀眾覺得說這個人物是可愛、可親的,我覺得就很棒了,因為那個人物太特別了。
《西瓜》里邊這個人,他所有都是真的,他對摩托車的愛是真的,他對女朋友的愛也是真的,他就是一個大男孩,就是一個理想主義的大男孩,所以兩遍加持,他能把自己弄到那么慘,其實就是因為他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新浪娛樂:現場有很多臺詞都是碰出來的?這個過程感受如何?
張若昀:因為一開始大家聊的時候是飛著來的,有很多臺詞比如弗洛伊德曾經說過,兩個輪子、四個輪子什么的,演員在碰的時候,每碰出來一個點的時候,大家都覺得當下這個是對的,但真正最后聯系起來完整的時候,你就得開始舍得了,就因為導演要求的是一鏡到底,所以它跟舞臺藝術是一樣的,就沒有剪臺詞的空間,你就得開始把你剛才覺得有意思的,但是現在你覺得沒有那么有意思的都得清剪掉,只保留最后的核心部分。
新浪娛樂:你如何理解這個角色這種恐婚的情緒?
張若昀:我覺得是一個普遍現象,以我的眼光看會覺得比較不成熟,但是我覺得不成熟也不是被責怪的一面,恐婚是一社會性現象,為什么恐婚會是一個話題呢?因為恐婚涉及到兩個人,你恐,萬一你的另外一半想結婚,那怎么辦?
我覺得所有的事情,大家都是能面對的,你要恐婚,你就正視聽這樣種恐懼,別去掩蓋,然后把那話說出來,大家都會相互包容,但是沒辦法,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矛盾,愛情里更有矛盾。很多男人會隱藏自己的另一個理想,特別是你要說年輕人在二十七八的這樣一個階段的時候,他總還是覺得自己,還是留著一把火,想往另外一方面沖的,你說理想跟愛情,如果真的沖突了的話,你選什么,這對所有人都是很難的一個命題,
新浪娛樂:模仿騎摩托車的那場戲是經過很很多次練習的嗎?
張若昀:一開始想到這段的是時候,是我突發奇想,我自己也在前面鋪墊了很多內容,用了很多話,墊到最后那幾句狀態的。我們反復溜了很多遍詞,因為每一條對我的消耗太大了,就是每實拍一條,整個情緒的釋放、收放等等,明明那個人離我的理解太遠,我還要代入他的邏輯,我的思維邏輯跟他的思維邏輯相差太多,我必須得變成他,我用他的節奏去思考,節奏才對是吧。所以一直大家在溜詞討論定稿的時候哪樣是最好的,但實際上就是一個添磚加瓦的過程,最終的那一段戲給對出來了。
《慶余年》吟詩的名場面,喝醉酒,拍了3天
新浪娛樂:范閑醉酒吟詩的名場面,拍攝了多久?
張若昀:那一段戲,拍了3天,因為孫皓導演拍攝的非常細致,我們實際上拍的古詩詞的量比最終呈現出來的還要大,因為那個場景就是說不希望漏下,那三天是第一天把所有的正戲拍完了,然后第二天,就是有跟其他演員的對手戲的和全景。就是跟長公主、二皇子這些局部的對手戲,第二天的后半程開始拍詩,第三天是整整的一天拍詩。我記得第一天好像就拍掉了300多個鏡頭,所以那幾天下來,鏡頭量是巨大的,不想在那留遺憾嘛,那個景不好復原,中國的古詩詞是非常瑰麗的文化寶庫,在那里面總覺得有能用到故事里的,我們實際拍到的比戲里剪到的要多,戲里剪到的是因為后來覺得那幾條的狀態和范閑的心境印證的最好,所以選的是那幾條,他其實是有一個在一個陌生世界的孤獨感的。
醉酒吟詩的部分,我是醉了一天半,第二天是早上出工我過去,早上八點就開始喝,就是一天完全是在那種醉的狀態里,因為不在那種狀態下,你沖不上去,演戲你有兩分醉你可以演五分醉,你有三分醉,你可以演八分醉,但是你要一滴不沾,你要就演醉就特別假,所以那個時候整個人都要留在醉的那狀態里。
新浪娛樂:你覺得范閑這個角色給你帶來了什么?
張若昀:我覺得有很多不一樣的理解,因為這片子里面有很多老前輩,包括導演也是非常懂戲,編劇也非常懂戲。他們之前跟我說的某個點會是非常關鍵的點,某個點,會是將來你的華彩。
其實我當時也有想過,因為我覺得背詩很精彩,情節很精彩,但真的有必要拍那么多吟詩嗎?我當時是沒有完全理解的,但是只是說我也愿意去背那些詩,然后去表現,但是出來結果,的確,觀眾看了,說這就是此刻的華彩。
我們演員也在總結經驗教訓,陳道明老師有時候跟我說,某句詞你要好好琢磨,說這是你整場戲的戲眼。有可能我初次的時候,我覺得這節奏是這樣分的,但是他突然點出來,你這是你這場戲的戲眼,我回去再重新琢磨。我把這句詞當戲眼演之后,我發現確實不一樣了,就是在這里面總結到的經驗教訓。
新浪娛樂:《慶余年》的拍攝時比較快樂的嗎?
張若昀:對對,《慶余年》養成了所有人都特別有“心機”的劇組氛圍,比如,夏天時候,人穿衣服,你看他沒穿呢,我也沒穿,你穿左袖,我穿右邊,一人穿一半,絕對不比別人先穿好,然后一到中午飯完飯,一說我中暑了,那邊誰誰誰老師也中暑了,但都是裝的,“我中暑了,先拍那誰吧”,但也不是惡意,我這么說出來,大家可能覺得挺不對的,但是因為我們關系太好了,就是一個互損的狀態。因為《慶余年》這個故事,里面每個角色都有毒,就沒有特別假模假式的那種,每個人都是很反向寫的,嘴上都是偷奸耍滑,但心中又有大義。
作為演員,角色確實會改變一段時期演員的狀態,而演員會有意識的保留這種狀態。我演范閑,我已經沾染上一部分范閑的性格了,那我不會在日常中去把它區分出去的,我寧愿它在我身上多停留點,我寧愿它在我身上扎根的更深點,起碼在這部戲期間,我愿意范閑長在我身上,我愿意生活中也跟范閑一樣,跟他們去說話,去交流,所以大家其實都帶著角色在劇組里進行交流。
新浪娛樂:后面的角色,會有意避開范閑同類型的角色嗎?
張若昀:我范閑故事我還沒拍完呢,而且我認為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就是有的時候拿到類似的角色,我都會去想說這個劇本有沒有提供給我空間,讓我闖一闖,闖出不一樣的角色來。其實好的劇本,是會給這樣的空間的。
其實《慶余年》范閑還是可以有不同的,劇本提供給了范閑很多條路,只是我選擇了其中的一條路。劇本再如何嚴絲合縫,演員在里面還是有很多條路可以走的,但是反而劇本不好,才會把演員逼的只有一條路可走,因為沒得可演。
新浪娛樂:有了這么多演戲的經驗,你覺得什么是最美表演?
張若昀:表演沒有之最,它可以是美的,或者說它可以是動人的,表演就是一個人物關系跟人物性格的問題,就是兩個最大的支柱,如果說一個虛幻的概念,那就是表演狀態,那里面不需要有人物,不需要有人物關系,不需要有人物狀態,如果一個人一旦在戲里面跟其他任何人產生交流的話,那其實就應該當做一個短小的故事去拍,去塑造某個人物為主,你一旦塑造這個人物成立了,那我心中這就是最美表演。
(文字/鄂文旭 攝影/宮德輝 攝像/王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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