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伴隨著移動互聯網等新技術的興起,越來越便利的社交渠道、交易平臺催生了各式各樣的“代經濟”新消費模式:代吃飯、代堆雪人、代排隊、代相親……花樣百出的代服務已經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中,成為一種時髦的經濟現象,一定程度上也迎合了消費升級的大趨勢。
同時,伴隨各類代服務項目的出現,一些灰黑“代經濟”在地下滋長,潛藏風險。
解決新問題,要樹立新理念。
“幫我打一下英雄聯盟,再升兩個段位。”游戲代練師趙晨星(化名)在代練交易平臺“代練通”上收到網友的代練需求。在自信能滿足網友的要求后,他向用戶提交了自己的段位認證,并交付押金接下任務。由于任務難度較大,完成任務后他能獲得360元的傭金。隨后幾天,他便登錄該用戶的英雄聯盟游戲賬號,開始代練工作。
“因為我玩這個游戲比較好,幫別人打,可以較快提高他們的等級,滿足用戶的需求。還有一些用戶因為平時太忙,沒時間維護等級。”趙晨星說。
2019年10月12日,在長沙漁人碼頭的夜市旁,代駕司機在等待訂單 薛宇舸/攝
花樣百出的“代經濟”有哪些打開方式
在游戲的虛擬世界里,段位、排位是玩家能力和地位的象征,玩家普遍存在提升段位的需求,這使得“游戲代練”有了龐大市場。在淘寶,一款名為“Dota2專業代練”的商品近一個月銷售破萬件。不少玩家給出好評:“太滿意了,物超所值,以后再升級還找他們。”
不僅是代練,就連代吃、代喝也在網絡交易平臺廣泛存在。打開某二手交易平臺,搜索“代吃”,大量“代吃飯”“代喝奶茶”的賣家映入眼簾,服務價格在2元到100元不等。
半月談記者聯系到一位提供“代喝飲品”服務的賣家,標價20元的商品介紹頁面上,赫然寫著“訂單已經排至年后”。賣家是一名大學生,她表示,客戶一般都是特別想喝奶茶又怕長胖的人。代喝可以免除客戶排隊、長胖的煩惱,“喝的時候我會直播告訴他們口感和體驗,并拍下照片供客戶發朋友圈。”
代服務范圍不斷擴大,紛紛走出人們想象空間,走上網絡交易平臺,實實在在地衍生出一門“代經濟”。
搞不清垃圾分類,叫個“代扔垃圾”的省時又省力;醫院排隊費時間,有專門的代排隊……花樣繁多的“代經濟”看似做的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但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多人對此存在剛需。形形色色的方式、千奇百怪的理由,使“代經濟”迅速普及開來。
傳統“代經濟”產業化趨勢明顯
從近些年中國家庭消費總體趨勢和結構變化看,人們在收入增加后會更多地消費娛樂、教育、醫療保健等服務。就“代經濟”而言,很多服務項目和內容會在市場上產生,并在市場的檢驗下發生變化。
正因如此,早些年成長起來的代駕、代購、代訂等業務近些年來也在悄然發生變化,表現出明顯的產業化發展趨勢。
華經產業研究院發布的《2019-2025年中國海外代購市場供需格局及未來發展趨勢報告》說,2011年我國海外代購市場交易規模為265億元,2017年達到1587億元,吸引了一批大企業入局。
代駕行業起步于2003年,最初業務量寥寥,但近年來,這一情況得到反轉。在此背景下,代駕平臺成為資本市場追逐的對象,行業進入多強爭霸時代。與此同時,各大代駕平臺又逐漸發展出代洗車、代驗車、代修車等一系列派生“代服務”,服務內容更加豐富。
服務于代訂酒店、門票、機票等的在線旅游平臺近年來通過競爭兼并,也形成列強爭霸格局。以代訂機票為例,在線旅游網站平臺可以跨航空公司銷售和整合產品,為消費者提供更加豐富和個性化的信息服務。即使在航空公司強化直銷渠道的當下,在線旅游網站平臺的機票預訂服務仍保持明顯的競爭優勢。
對各大平臺而言,酒店、機票等代理業務成為營收主要來源,其中交通票務、住宿預訂占營收的大部分。
“代經濟”對社會的益處顯而易見。實際上,“代經濟”在傳統經濟中就有形態,后來通過網絡的長尾聚合效應使其作用更為凸顯。
社會分工細化,用“有閑”換“有錢”
如何從“代行為”中挖掘價值,以及通過服務實現價值最大化,是代服務背后的賺錢邏輯。
“感覺自己這趟旅行特別值!”在旅行規劃師的幫助下,于爽(化名)赴土耳其自由行。“旅行規劃師不僅代規劃行程,還幫忙訂酒店、買車票機票等;不但提高了性價比,還使行程更加安心、安全。”
有部分觀點認為,“代經濟”是“懶經濟”的衍生物,但相關從業人士認為,現代社會工作生活節奏加快,“代經濟”的出現為提高效率起到重要作用。對于服務提供者而言,用“有閑”換“有錢”,能夠讓生活變得充實高效。
憑借出人意料的創意,“代經濟”不斷創造需求和價值。代吃喝服務等在外界看來也相當奇葩,然而火爆背后反映出真實的市場需求。通過邊吃邊與對方視頻的方式,代吃商家能滿足客戶的好奇心與食欲,這是一種精神需求的衍生服務。記者梳理發現,這類“代經濟”模式主要在社交媒體等網絡空間存在,千奇百怪的個性化服務往往是由網民自行開發的。
天津財經大學商學院互聯網信息與用戶行為研究中心主任陳旭輝認為,“代經濟”是社會分工更加細化的表現。隨著平臺經濟快速發展,信息比以往有了更快更廣的聚集和分發渠道,這就使得人們在信息發布和獲取上更加便捷;再結合他人的空閑時間和技術能力,從而讓勞動力作為生產要素更易流動和變現。客觀上看,這是技術進步和社會分工造成的。
來源:《半月談內部版》2020年第1期
半月談記者:翟永冠 黃江林 劉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