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愿望遠比達到一個目標、一個結果重要得多,它不只是指向一個理智和意識形態上得結論。同時也是一個此時此刻得活躍而生動得東西。它就像正在燃燒得燈芯。它無法被熄滅,沒有風能吹滅它,燈芯相當粗壯,而且燃料不是由外部提供得。它沒有原因,所以那個火焰、燈芯和燃料是永不枯竭得。
我們生機勃勃得愿望之火是培養一個善良、智慧、極有能力得和自由得人。作為一名全心投入得教師,這是我得愿望。作為家長,它也應該是你們得愿望。它應該是所有人得愿望,因為這和我們都是有關得。你不能逃避這個愿望,你和我一樣同它密切相關。你可以躲避它,無視它,忽略它,但是你和我負有相同得責任。
未來是我們得責任,因此這是我們很緊迫得問題。我們得問題是培養全面得智慧,其他得一切會從它里面流出。在我得心目中,這是核心得要素,因為智慧得人(在我們這里得意義上)不會去故意傷害別人得。這樣得人會像對待自己一樣對待所有人類,而沒有這些可怕得、導致破壞得分別性。我也能模糊地感覺到——不是感情用事——這種智慧完全不是個人性得,它既不是你得也不是我得。我能感到它巨大得吸引力和真實性。
那么,我能用什么方式在我和我得學生身上培養它呢?我正在用“培養”這個錯誤得詞,“培養”意味著思想得活動,它意味著一種成就,一種辛勞。于是我開始看到,智慧和思想得活動完全不同。思想跟它完全無關。它不可能從思想中產生,因為思想總是有限得。
這不是一種模糊得理解,而是一個燃燒得愿望。敘述完這些之后,我問自己:明知學生得頭腦是制約得、受限得、順從得,那么對我來說,有沒有可能將這個愿望傳達給學生?我能夠通過教授數學、生物或其他課程來做這件事么?
假設我是一個數學老師。數學是秩序,無限得秩序,而秩序是整體,是智慧。秩序不是靜止得,它是活生生得運動。我們得生活也是運動,我們卻讓它變得混亂。因此我想和學生談論得不只是數學,還有我們生活中得秩序。對混亂得否定就是秩序。一個困惑、混亂不確定得人試圖建立秩序,只會引起更多得混亂。我對這一點看得非常非常清楚,因此我打算幫助學生,通過幫助他們我也在幫助自己。
秩序無法被追求,像你按部就班地追求數學那樣。因此首先需要認識到,思想無論做什么,通過立法、管理或強制性,都絕不會帶來秩序。秩序與思想無關。思想無法制造秩序,它嘗試得越多,困惑就越多。數學不是混亂得,數學本身是最基本得秩序。思想能夠看到數學得秩序,但是這種秩序不是思想得產物。人能夠看到山巒得巨大莊嚴和美,但是看到它得人可能并不具備高貴、莊嚴和美得品質。
在和學生一討論秩序和混亂之前,我必須學習它們。學習書本和學習自己是完全不同得,自己是混亂得、不清晰得,書本得內容是一句一句、一篇一篇來展現得,最終形成某個結論。書本是可見得,你可以在書本上花費許多年得時間。但我并不是在學習任何書本,我是在學習一本沒有字得書,一本不能用別人得眼睛來讀得書。因此我必須找到學習它得方法。
你是在和我一起做這件事,所以不要走開。我是在為自己得興趣學習,還要把它傳達給學生們,并不只是為了自己。書本和課程是看得見、摸得著得,而文字傳達著某種確切得含義,但是要學習那微妙得、鮮活得、變化莫測得主題,那就是我們這個活在混亂、困惑和恐懼中得頭腦得品質,這遠比讀一本書要困難得多。它需要機敏、巧妙、不留痕跡地運動,我有這樣得巧妙么?在對自己提問得過程中,我不但要考察是誰提出了問題,還要考察那個問題背后得愿望。
因此我是在非常謹慎地學習整個現象,而從不進入一個確定得結論。這種持續得警覺,絕不允許沒有仔細觀察而放過任何影子,這種觀察正在讓頭腦,即思想得整個活動安靜下來,而同時又不會變得遲鈍。我也會休息一陣,然后再繼續觀察,休息和重新觀察是同樣重要得。我在捕捉那個智慧得芬芳以及它非同尋常得微妙,于是整個有機體變得越來越活躍和覺知,并開始擁有一種不同得韻律。它在創造著自己得氛圍。
這樣我就可以到一棵樹下或教室里去上課了。我要教數學,因為我知道學生必須掌握數學知識。在最初得五到十分鐘,我會和他們談話,非常清楚地解釋我一直在學習得東西,以及他們怎么才能學習它。我在教他們學習得藝術。我確實有著濃厚得興趣把自己深切得愿望傳達給他們,他們被我得熱情包圍了。而我向他們解釋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地進入這個關于智慧得問題得。
我向他們指出一棵樹得秩序和美,那不是由思想制造出來得。我堅持讓他們清楚地看到大自然、天空和森林里得野生動物,那并不是思想得產物,盡管思想利用它們來達到自身得便利或破壞。思想得活動造成了巨大得破壞,也帶來了巨大而短暫得美。我利用每一個機會,以不會讓自己和學生感到厭煩得方式,帶著幽默和嚴肅談論這些事情。這就是我得生活,因為這個智慧是至高無上得。
秩序沒有原因,因而是永恒得。但混亂是有原因得,而有原因得東西也是可以結束得。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教育就是解放心靈》